兄长对她温柔,又在大内当值,甚至高门贵族都对她另眼相看,同为庶女,为什么有些东西,沈文舒就能轻而易举得到?
沈五沉默,有些话说到尽头也是陷入绝境,王家求亲,当真不怀好意,个中心酸又如何能告诉她?
将一旁的小灯笼拿起,沈文舒站起身,“那里面是五百两银子,你到了庄子里好好过活,能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说完转身就走,身后,是沈文蔷的声声怒骂,房门关闭,两人自此再无可能相见。
她沿着来路往回走,或许沈文启会恨她,这些事,本可以避免。是她放任不管,任由沈文蔷往酒中下药,她明知道给祖母的药放在妆奁里,二哥哥若是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一定后悔将书屋借给她吧。
夜风透过衫裙扎在身上,针扎似的疼,她白日挡那一下,也是因为愧疚。
泪眼婆娑间,竹林前有道黑影,来回转悠,见她来了,兴冲冲跑上来,露着白牙:“五妹妹,你总算回来了!”
沈文舒深吸了口气,瓮声道:“小公爷,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人说你伤着了,拿药给你。”霍黎卿挠了挠头,没敢细说,他哪是听人说,一听沈文启说王家来提亲,他在书屋里坐立难安,恨不得当场拿着聘礼也来提亲,等沈文启去赴宴,他找了个由头说回家,实则反身趴在房梁上,看了她一天,生怕她应下王家的亲事。
所幸沈文舒还在伤心中,并未纠缠其中细节,她将药膏塞回去,冷硬道:“小公爷,你拿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