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干净利落,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显得冷血又心狠。
臧宓瞥开眼,望着灶膛里起伏的火舌,出神想到,若昨日当真告诉他那折辱于她的人的身份,他当真会为自己去赴汤蹈火么?
答案不言而喻。臧宓知道,他不过是安慰自己。世间没有那么傻的人。可有那一句话,就像凛冬里的一点炭火,让她能感觉到这世间一点微弱的暖意。
刘镇正忙着清理黄鳝,外头却砸下一阵疾雨。他忙将条凳和木桶搬进灶房里,一边清理,一边安慰臧宓:“早雨不晴,晚雨不落。这雨又大,下不了多久的。”
他这样,倒像是盼着臧宓走一般。臧宓敛眸,点了点头,并未应他,只起身将米用筲箕沥起。
新鲜的黄鳝切段,加老酒和葱姜去腥,臧宓去墙角的泡菜坛中夹了半碗泡姜和酸菜,切成细丝。原本这道菜要将鳝段先过油炸更好吃,但刘镇家中的油拢共只小半壶,臧宓便省了那一步,直接将泡姜和酸菜过油炒了,再将鳝段下进去爆炒。
炒酸菜原本就香气四溢,等鳝段加进去,香得人清口水直冒。刘镇只觉得饥肠辘辘,食指大动,赖在灶房中不肯走。前院忽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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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撑伞
一个精瘦得猴子一般的男人闻着味儿,状似疯癫地大笑着,一边叫嚷,一边冲进刘镇的厨房,捡到财宝一般,笑得贱兮兮的,埋怨道:“锅里做啥呢这么香!也不叫兄弟,真不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