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谌踏月而来,他在床边坐下,顺势握住她的手,问道,“对新宅子的布置可还满意?”
盛耘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嵇谌的手顺着她的手臂往上,从肩头到修长的脖颈,再到耳后,摩挲着低声道,“没有你,我一个人无法安睡。”
盛耘低笑,“这些年一个人独寝不也过来了,几时变得这么脆弱?”
嵇谌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在她额心亲了一下,轻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盛耘环住他的脖颈,“沐浴过了吗?要不要叫人送热水进来?”
“来之前已经沐浴过了!”说着,他朝盛耘压去,帷帐渐渐落下。
次日,嵇谌早早就起来了,盛耘用手遮着帷帐外透进来的光,问,“要去进奏院?”
嵇谌“嗯”了一声。
盛耘拿开手臂,要起身更衣,嵇谌开口拦住,“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盛耘原就累得很,他都这么说了,她轻轻哼了一声,就再睡了过去。
辰时前后,估计着毕如燕她们快来了,盛耘才起身。
绿雪特意为她准备一套崭新的衣裙,是绣了荼蘼花的嫣紫色襦裙,发间配的是荼蘼花簪。
盛耘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之间藏着丝丝缕缕的餍足娇媚,想了想,打开梳妆盒,为自己画了一个略冷淡的妆容,将那股子娇色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