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事交代下面的人。”嵇谌顿了顿,又解释,“我并没有在外头站太久,你好不容易救回我这条命,我怎么舍得糟蹋,我还想长长久久的跟你过下去。”
盛耘唇角衔起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又抻平,先前生死一线时,她根本无心注意暗箭射来的方向,如今想起来,便忍不住问起这茬。
提及此,嵇谌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若是我没猜错,暗箭分别来自三个地方,原忠勇公府的观景台,原昌平郡主府的探月楼,以及大理寺少卿佟兴家的百年古树上。”
盛耘没想到嵇谌给出的位置会这么具体,一时惊讶。
嵇谌似乎明白她的心思,说,“既在百米之内,又能望见延政街情形的,也就那三个地方了。”
“原是如此,这般一环紧扣着一环的毒计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骁翰的军师慕白。”
“听这名字,似乎是南临人。”
嵇谌理了理思绪,“在秦国公之前,南临其实还有一位慕国公,曾奉命镇守碎叶城多年,只是后来,因着一些缘故被褫夺了爵位幽闭而死,他的嫡幼子悲愤之下,便带着妻儿投靠了东吁国。慕白就是那位慕国公的嫡长孙,他此生之念,便是助东吁国踏平南临,给他祖父讨回一个公道。”
“先前骁翰从进奏院脱逃就是他的手笔,为此,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在南临卧底多年的亲弟弟。”
盛耘想起听鹂馆被付之一炬的事,“莫非,他的弟弟是听鹂馆的人?”
“是听鹂馆最出众的伶人,秦音,朝中好男风的官员多是他的入幕之宾,这些年他为骁翰提供了不少情报,当初慕白能借地下涵道救走骁翰,涵道地图纸就是他设计从工部尚书府盗来的。”
盛耘听罢,只觉得这秦音又可恨又可怜,慕白则是一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