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一听盛耘愿意帮忙,眼眶立刻红了,颤声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能顺利长大,并学得一手医术,全都仰赖我的伯父,如今伯父的独子,也就是我的堂兄,却无端被进奏院收押,伯母知道后,眼泪就没停过,伯父也急疯了……所以我想求盛姑娘你跟太尉大人说说情,能不能放过我堂兄?”
盛耘在听到进奏院三个字时,眉头皱了起来,她倒是没想到,刘大夫和刘太医竟然是堂兄弟。
她原就觉得刘太医罪不至死,此时听到刘大夫的哀求,不过稍微思索了片刻,就道,“我会替你堂兄求情,你回去等消息就是。”
刘大夫没想到盛耘竟然这么好说话,顿时热泪盈眶,扶着桌子就要跪下,盛耘忙扶住他,“你是前辈,对我行此大礼,是要折煞我。”
刘大夫半弓着腰抹了把泪,紧紧握住盛耘的胳膊,“盛姑娘你是个好人!”
“天色太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刘大夫收回手,扯了扯唇,“不用了,我是雇车来的,车夫就在外头。”
“那我送你出去。”
两人朝外走去,下了台阶,刘大夫对着盛耘又是一番感激不尽,盛耘静静听着,等他说完。
送走刘大夫,盛耘正欲回去,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嵇谌身着紫色官袍,披着黑色的大氅,骑着一匹纯白的狮子骢踏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