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吩咐坐在一旁绣荷包的绿霜,“去看看可是大人回来了。”
绿霜放下手里的绣片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帘子被撩起,进来的人却是嵇谌。
他身上穿的是入宫时的紫色官袍,威严又贵气,肩头落了一两片斑白,脸上毫无血色。
盛耘放下书走向他,葱白的手指在他肩头一捻,问道,“外面下雪了?”
嵇谌颔首。
盛耘朝外头吩咐道,“去打一盆热水,再切几片姜。”
很快,绿霜就端了泡着生姜的热水进来,盛耘冲嵇谌道,“官服单薄,生姜性温,你泡会儿脚。”
嵇谌习武多年,且天生体热,并不畏惧这这些许的寒意。
但盛耘的心意难得,于是他坐在罗汉床上,任由她帮他除去鞋袜,将他的双脚放入铜盆中。
“足底有几个驱寒解乏的穴位,我帮大人捏捏?”
盛耘肯帮他脱靴除袜,嵇谌已经心满意足,哪里舍得她为自己按摩足底,忙弯腰握住她的手,将她搀了起来,道,“不用。阿耘,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让下人来就是!”
盛耘接过绿霜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手,笑着打趣,“不知大人想让哪个下人帮你洗脚、按摩足底?”
嵇谌察觉到盛耘笑容之下的危险,求生欲极强道,“齐九!这种粗活让齐九来做就是,哪里需要劳烦你!”
盛耘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嵇谌泡了一刻钟的脚,脸上方恢复了血色,盛耘摸了摸他温热的手,这才说起正事,“碎叶城可是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