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装瓶后,她带着这些药离开绿竹苑,出了太尉府往春生病坊而去。
到了春生病坊,一下车就看见娇杏,小姑娘两眼肿的跟核桃一般,一见盛耘就嚎啕大哭的抱住了她。
盛耘轻拍着娇杏的背,“别哭了,你如燕姐过几日就回来了。”
娇杏紧紧的抱着盛耘的腰,好一会儿才松开,小花猫似的抽抽噎噎,“那天,如燕姐送走你后就没有回来,我担心她,想叫刘小石和我一起出去找人,但病坊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几个进奏院的护卫,不让我们出去,我急忙去求坊主,坊主出面也没人卖他面子,我们就这样被困了三日,直到方才那些护卫才撤走,他们一走,许多做工的人连工钱都不要赶忙撤走了,霍姨娘也不要她的金屋立刻带着绿鹦跑了,坊主忙着照顾走不了的病人,我刚想去太尉府找你,你就来了……”
盛耘看着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明明满脸眼泪怕得要死,还一心想要找到如燕,抬起手在她有些凌乱的发髻上轻轻抚了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听你说病坊里做工的人都跑了,现在可是有一些重症病人无人照料?”
“有几个大夫也跑了,现在只有刘大夫和坊主在看顾那些重症病人。”钟坊主也是精通医术的,只是以往病坊里大夫充足,他又要忙外面的事,就很少亲自照看病人,如今大夫不足,他自然要顶上去。
“你带我过去看看。”此事到底也跟她有些原因,盛耘若是没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娇杏将盛耘带到安置危重病人的春芒院时,钟坊主和刘大夫正忙的焦头烂额,看到盛耘过来,钟坊主甚至顾不上客气,“癸号房的孩子患有胸痹,你快去看看!”
盛耘应了一声,朝癸号房走去。
掀开帘子,里面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已经颧颊紫红,双手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被子,就像渴水的鱼。
盛耘快步走向她,揭开她身上的被子,接着取出银针一字排开,用最快的速度在孩子胸腔附近下针。胸痹,也就是心脏病,这么小的孩子,很大概率是先心病。
盛耘先治了表,帮孩子缓过呼吸后,才为她号脉,又趴在她胸口听她的心跳。脉象沉弱、细而无力,心跳缓慢、伴有杂音,的确是先心病。只是具体情况,还要结合先前的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