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如燕抓着牢房栏杆,如同一滩软泥般的往地上滑去,呢喃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以为他是东临人,我真的不知道……”
盛耘看她已经破防,趁机蹲下身追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如燕紧咬下唇流着泪道,“大概十天前,霍姨娘想喝竹笙记的酸梅引,当时娇杏正好来了葵水,我就出去给她买,然后回病坊的路上被掳上了一辆马车,当时我以为是窦翙,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车上的人竟是瞧中了我,他问我愿不愿意伺候他,每次可以给我一袋金币,我……”
盛耘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上次毕如燕送她离开时说的那些话和她明显不自然的脸色。
显然,她离开春风楼时根本就没有带走什么,所谓的体己钱不过是她从骁翰那里得来的金币。
一时间,盛耘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当初之所以宁可背下巨债都要帮毕如燕赎身,就是为了让她清白的活着,可是到头来她为了帮她还清债务还是走上了老路。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毕如燕望盯盛耘胆怯的问道。
盛耘抹了把溢出眼角的泪,没有应她的话,站起身,“时间到了,我该回去了。”
“盛耘妹子!”毕如燕盯着盛耘的背影叫了一声,“我对不起你!”
盛耘顿住脚步,低声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重新回到刑房,盛耘一眼就看见被叠好放在茶桌上的衣裳,收回目光后,她冲嵇谌道,“大人现在去审毕如燕,她应当愿意说了。”
嵇谌看着盛耘微红的眼角,抬起手在她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你在此处等我,晚些一起回府。”
盛耘轻轻颔首,嵇谌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