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耘摇头,“大人才不只是承蒙祖宗余荫,”顿了顿,又说,“方才在外面,大人说找我有事,不知是何事?”
说起正事,嵇谌的脸色冷肃了些许,他道,“江擎不会回祖籍丁忧了。”
“莫非,皇上亲自下诏夺情,免了他的三年丁忧?”盛耘思量片刻后,反问道。
嵇谌轻轻颔首,暗示道,“他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如今太子和燕王斗的正厉害,自然不希望他让出吏部侍郎之位。”
盛耘眼神一冷,“倒是便宜他了。”
“如今你已是太尉府的人,有我在,必不会让他再伤害到你。”嵇谌将盛耘眼中的厌恶和冷漠看的分明,望着她说道。
“多谢大人庇佑。”盛耘眼神中的冷意慢慢消散。
嵇谌抽出她手中《秦州志》,道,“该去拜见母亲了,走吧。”
盛耘跟随他一起朝外走去,出了书房,嵇谌将秦州志交给其中一个护卫,“送去绿竹苑。”
护卫领命离开,嵇谌则带着盛耘往后边的南山居走去。
“母亲身体不好,但是为人随和,你不用太过紧张。”快到南山居时,嵇谌轻声安抚盛耘。
盛耘微微颔首。
两人刚到南山居,就有几个婢女迎了上来,娉婷袅娜的行礼。
嵇谌引着盛耘往里走去。
近来天凉,嵇老夫人这边的晚膳就摆在了暖阁里,盛耘一进去,便觉一阵暖融融的熏香味扑面而来。
灯火葳蕤中,只见嵇老夫人满头银丝,戴着一顶珍珠宝冠,身着深杏色的对襟五蝠纹长袄,被婢女簇拥着坐在主位,面庞雍容而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