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近乎依偎着,距离实在太近,盛耘转回头缄唇不语。
江擎腿疼得狠了,又觉得她沉闷,走了两步,道,“有时候觉得,你根本不像是盛家能教出来的姑娘。”盛宏明怯懦,盛夫人钻营,盛妍愚蠢轻浮,而盛耘跟他们完全不同,她跟盛家人摆在一起,就像是砂瓦砾里的珍珠。
盛耘低着头,没什么波澜的道,“我本来就只是他们捡回来的弃婴,”顿了顿,她又道,“大人你说,我的亲生父亲有没有可能也跟你一样是朝中大员?”
江擎不屑,“即便如此,你以为你如今还能被认回去?”
盛耘没有接他的话,却是反问道,“若是大人的骨肉遗失在外,遭人强迫、侮辱、欺凌,大人当如何?”
江擎下意识的想,如果是他和盛耘的女儿……
“我的骨肉,不管遭遇什么,她都是我心中的珍宝。”江擎沉声道。
至于那些杂碎,全家都送去私盐窼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
“……我想,若是异地处之,盛老爷和盛夫人也会这样待盛妍。”盛耘低声叹息。
提起盛家人,江擎苍白的眉目冷峻下来,压了压眼皮,道,“要我帮你出气吗?”
顿了顿,又说,“长春伯府对瑞福祥的制冰手艺十分觊觎,有意为蒋七公子求娶盛妍。”
秋夜的风有些干燥又干冷,惹人厌烦,盛耘舔了舔唇,拒绝道,“不必,盛家人是对我不起,但他们难道不是被你逼迫的吗?”
江擎喉咙咽了咽,冷冷看着她,质问,“盛耘,是不是不管我给你多少台阶,你都不会下?”
盛耘低垂着眉眼,委屈而怨恨,“大人是给了我台阶,可问题是每一个台阶我都得跪着下。”
“看来你想跟我犟一辈子,好,我一定奉陪到底!”江擎发狠的撤回自己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盛耘,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