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昭点头,握紧了陈子惠的手,此时,她的手冰凉,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被吓的。
呼啸的狂风压折着树枝,将细嫩的枝杈折断,几只乌鸦被惊起,掠起翅膀,“哇哇”地叫着飞向更深的山里。
那脚步声停了,一阵狂风过后,天地间又重归于寂静。
再一阵狂风起的时候,借着风声的掩护,韩昭昭大着胆子挪动了脚步,一小步一小步,极其小心地到了洞口,洞口被树枝挡着,确认一片黑暗,难以被人察觉之后,她才停下来。
耳边能听到的是自己细微的呼吸声。
透过树枝的缝隙,她瞧见黑衣女子在佛像前站定,是那尊最大的,闫耀灵为纪念亡妻所建的。
她与这像挨得极近,头微微下垂,看着塑像上面的字迹。
静默以对了片刻,她抽出了一块帕子,覆在了塑像上,那塑像被风雨侵蚀,蒙上了尘土,她却并不在意,细腻白皙的手从暗黑色的袖子中伸出来,拿着帕子,一边擦拭一边勾勒出塑像上女子的面容。
动作温柔细腻,不似韩昭昭在关外见到她的那日,行为果决,做事凌厉,踏过满地的尸体与鲜血,也未见一丝不忍的情绪。
她呆愣的时候,陈子惠也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与她一同看向黑衣女子。
看到这人的动作,他亦是被惊到了,她居然对这塑像持着这般的敬意。
与前朝有关的人基本上已经去干净了,至于顾昭昭,前段时日被梦境搅得夜不能寐的时候,对于上辈子自己痴恋成魔,这辈子的自己却无甚印象的发妻,他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有关她的记载。
都说的是她早亡,家中无亲无故,更是无后,闫耀灵驾崩之后,再无人记起她来,也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湮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根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人,念她又有何意?
陈子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