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陈子惠拿走了,她却还是干脆利索地替陈子惠遮掩。
他放心地点了点头,韩昭昭便知道以后匈奴人仍旧会死死地盯着她,直接刺杀、下毒可能都算是直截了当的招数了。
很快,秦县丞的目光转到了陈子惠身上,偏过头来,半张脸上落了月光,半张脸藏在黑暗里。
“还有你啊,其实我也算是看着你这么一步步地从低微的位置上爬上来的,像极了我当年。如我当年,你的性子太烈,凡事都要分个黑与白,有了仇,哪怕隐忍十年也要报。这样做事太偏激,别又重蹈了我的覆辙。”
说起自己当年的事情,秦县丞的话有些凌乱,以他的经历和血缘,匈奴人和中原人哪个都算,哪个又都不算。
他以为自己和陈子惠的经历有几分相似,他还以为陈子惠是前朝的司空陈乐康的孙辈,陈家是唯一在杀戮中幸存的人,可是他没有想到,正是他在周恒身边的推波助澜造就了陈子惠的坎坷。
陈子惠的身影隐没在黑暗里,只一袭红衣分外耀眼。
垂眸,道了声:“我知道。”
淡淡地,听不出一丝情绪。
哪怕这个人与他为敌,可现在他也如看着小辈一样瞧着陈子惠。
“知道便好,莫要学我,把事情做绝,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还助纣为虐。”
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他叹了口气:“卫国的皇室这么自相残杀,在皇位上的时间长久不了,十几年前,他们立国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以阴谋兴,也必以阴谋亡。有些事情,你没有听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