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页

她在陈子惠的府中住的时间不长,但凭借着自己对路线的记忆能力以及刻意记忆, 即使在黑夜中,院子里没有一盏灯,漆黑一片, 她也认出来这间屋子便是陈子惠的。

她觉得奇怪, 在窗前站了些时候。

陈子惠的屋子窗前种着一棵梅树, 叶子落了, 还没有开花, 只有枝条的影子倒在窗户纸上。

枝条交错间,还见一人的影子,手里拿着一个壶,仰头,衣袖纷飞,发被冠束得整整齐齐,模模糊糊,看得不是很真切。

如一卷画。

这屋里的人只能是陈子惠。

韩昭昭看着,忽然瞧见道上出现一点亮光,影影绰绰地,渐渐往陈子惠的院子边移。

那人提着一盏小灯笼,大步快走,叩开了陈子惠的房门,陈子惠拿着烛台,出来与他说了一阵话,回去,关上门,那人也不在了。

接着,再见到的就是他的影子背对着窗户,风吹过,枝条上上下下地摆动,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动作。

人在背对窗户坐了些时候,身形有些移动,瞧不出他做了些什么,不久,起身离开,再也不见踪影。

自从那人提着灯笼从外边过来,与陈子惠说了几句话,他的心境明显变了。

看打扮,那人应当是他的亲信,这般时候过来,不是边境的战事便是琢磨着阴谋诡计。

多半是对准父亲和她家的,尤其是因为她身上的解药,对她家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加上陈子惠与她家有怨,又极为记恨匈奴人,大概当初告父亲心怀不轨,与匈奴人勾结挪动粮草的行为,又要再来一遍。

只是这么早便要动手了吗?比梦里的时间提早了将近一年。

她刚把人安插到陈子惠的府当中,要拉拢的人也才刚刚开始,她的羽翼还未丰。

韩昭昭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