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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对着表面上的恩人,实际上的仇人之女,他做不到。

亲是要成的,不过是迷惑他们的,等事情了了,韩家便会被他甩开,最后不取韩昭昭的性命,已经是他所能退让的最大限度。

瞧着那方锦帕,陈子惠的心中又是一颤,韩昭昭若是知道了他做这种事,会哭,会怨他恨他。

他始终忘不了她的笑容,只是惊鸿一瞥,却如一缕阳光穿破阴翳的云,是他最为渴望抓住的笑容。

陈子惠的手反复摩挲着手帕上的鸳鸯图案。

为何她是韩德元的女儿,为何那个人前君子,人后阴险小人的韩德元要对她这么好。

举起酒壶,又是几口辛辣的酒水,伴随着几声叹息。

喝了几口后,忽然,他“哐”地一声把酒壶扔到桌上。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醉了。

又瞧见了那方鸳鸯锦帕,上面画着一汪池水,两只鸳鸯在水上交颈嬉戏。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忘不掉了。

冥冥之中,上辈子踩过的坑,这辈子又栽了一遍。

都是栽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中,这个女人的名字里还都带着“昭”字。

昭,明也,可能是他太渴望见到光明,见到亮光,便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陈子惠又一次叹了口气,成大事者,有的地方该舍弃的就要毫不犹豫地舍弃。

又折了回来,把锦帕叠好,寻了个柜子,拉开其中一层的抽屉,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