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
韩昭昭停顿了一下,瞟了陈子惠一眼,陈子惠正端着一碗茶喝,只露出一双乌黑幽暗的眼睛,眼神在她身上游荡。
陈子惠刚才和她说了那么一段话,意思就是逼她在这时不要供出他,否则,他不会让韩昭昭好过。
似乎顾钧在记,以顾钧的反应速度,她说什么都能被改了。
一对二,她不占优势,人在矮檐处,不得不低头。
她咬牙,抬起头,跳过了陈子惠来的那段,现场重新编了一段:“我没有烧,我看不懂账,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的,又懂账本的,我就想这账一定很重要,抱着它抱了一晚上,没想到这只是他虚晃一下,这账本是假的!”
在她连着说这几小段的过程中,管家就在旁边跪着,一言不发。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子惠“咣”地一声把茶碗搁到桌上,眯缝起眼睛打量着管家。
“韩姑娘说得没错,我就是想让她烧账本而烧不成,于是,她更不可能想到这账本是假的。”
他说得坦荡,慷慨就义一般,似乎把这话说完了,他这一生就算完整了、圆满了。
在狱里呆了一晚上,他的白布衫依然干干净净的,不见一点儿褶子,可见在狱中他并没有受到多少委屈。
交代得如此顺利,完全出乎韩昭昭的意料。
“我以为以前我带着小时候的韩姑娘,她会多信我一些,她并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