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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讲得是谁?”傅椋咽下茶,纳着闷,“咱们讲得不是你要去御驾亲征的这件事吗?怎么就成了我觉着她‘大材小用’了?”

穆商言深深望她一眼,“我何时同你讲我要去御驾亲征了,我是问你,觉着兰絮上战场的这件事,怎么看?”

傅娘娘手一抖,半杯茶全从衣领子灌了进去,凉得她一哆嗦。

“你说谁?!”

……

对于兰娘娘主动请缨去南域的这件事,傅椋虽初听时十分诧异,乃至都手抖地泼湿了衣裙领子,但后来稳下,又觉得这事放在兰娘娘身上罢,是一件极其平常又万般合理的事情。

好似早有一日,她会学那位苏汉的叶贵妃一般脱红妆披银甲,骑着威风赫赫的战马在沙场厮杀,将敌军头颅和串葡萄似的挑在杆上。

哦,这血腥场景倒不是傅椋往大了去夸,而是某一日里,兰娘娘兴致勃勃来同她讲,昨晚儿做了什么什么样的,叫她热血沸腾,一晚上都笑醒好几次的梦。

作为关系亲密的友人,傅娘娘自然愿意洗耳恭听,譬如她在睡梦中将穆商言暴揍了一顿这样的话,但谁料,竟然会是‘串葡萄’的戏码。

那讲得叫一个绘声绘色,活灵活现,骇得那几晚上傅娘娘一闭眼,满目都是血色人头串起来的‘葡萄’。

以至那几日里,她瞧见葡萄就反胃得很,穆商言还当她是又将肚子给吃了坏,禁了她几日的凉果。

但兰娘娘家里罢,毕竟是武将出身,自小就厮混兵营当中,同一堆儿郎们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