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晚笑容明媚, 张开怀抱, 静侯江允的同意:“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十几岁的时候经常坐我腿上。你现在正是瘦得皮包骨的时候, 现在不抱, 以后真的抱不动了。”
“……那好罢, 你小心些。”
剑客笑得更加灿烂,她学着江允平日抱自己的样子,一手穿过男子的腿窝,一手穿过腋下,轻而易举地把人抱下马车:“可别小看姐姐,姐姐一二十年武功不是白练的。”
江允耳根发烫,双臂牢牢攀附着女子的肩背。
“你个子高,是有些重。”雁晚略费了些力气,从院门一路抱到屋门口才罢手。她打开门锁,故意压低了声音:“旁人用金屋藏娇,我用瓦屋藏。从今往后,你便安心当我的小娇夫罢。”
“什么小娇夫,你胡说什么呀……”江允的耳垂红如鸽子血,嗓音哽咽在喉间。他上个月还在太极殿前睥睨山河,今日怎地就要给人做“小娇夫”了?
“这样不好吗?”雁晚扯着他的腰带进屋,笑语盈盈:“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便一直爱你。”
她的声音清如风中铃,似林中雨,让江允的每一寸肌肤皆不可抑制地荡漾。
江允暗道,完了,自己一辈子都要被吃得死死的了。他喉咙轻动,捻起雁晚的一缕鬓发,凝眸发问:“你是浅浅地爱我,还是细水长流地爱我?”
他在拟写“遗诏”时,一遍遍地安慰自己,雁晚不会沉溺于情爱。就算他死了,雁晚也能很快抽身。
“爱也有区别吗?”剑客眨眨眼睛。
江允的心颤了颤,轻轻拥她入怀:“譬如我,抛却生死地轰烈爱你。”
他深知何为克己复礼,却在遇见裴雁晚之后,忘了个一干二净。正因如此,才会越过礼法,热切追逐一个没有媒妁之言的人,把“爱”字挂在嘴边,早早地便与她欢好在床笫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