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榆领了江允的令, 阅遍自己房中的医书,也未寻到一种叫“萤茧”的蛊。她虽略听过解蛊之法,但由于年岁尚轻、见识尚浅, 不曾知晓具体的操作。
无奈之下, 楚榆只能如实回禀。
江允彼时正手持一张大弓, 箭矢自弓弦上流星般飞出, 精准地射中了靶心。他扭头欲再取一支箭,却看见了不远处面露难色的楚榆。他以为楚榆必有收获,便流露了几分悦色, 示意年轻的女医上前,道:“楚大夫,可查到了?”
“臣无能,”楚榆向他行过礼后,便始终俯首, “此蛊稀奇, 臣翻遍医书,也未能查到只字片语。”
“那你可知如何渡蛊?”江允略显失望,但未在脸上流露, 而是不动声色地又放出了一箭。
这一箭, 竟直接脱了靶。
楚榆错愕地看了眼掉落在草靶下的箭矢, 她听闻小皇帝箭法出神入化,居然也会有脱靶的时候?她更有听闻, 江允清冷持重, 不易动怒,可一旦起了怒意, 便是滔天之怒。
前日江允抱回来一个姑娘, 楚榆替那姑娘查看病情时, 竟不慎逾距。她为此后怕不已,生怕稍有不慎便激怒皇帝。
而当下,楚榆却要回答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定了定神,颤声道:“臣不敢欺君,臣的确听过渡蛊之法。但此法残忍,违背臣做医者的道义……”
“所以?”江允淡淡瞥了楚榆一眼,道:“即使是朕命你用此法,你也要坚守所谓道义?”
“是。”楚榆竟直接跪在了雪地中,低低俯首,她险些吓出眼泪,但仍坚持道:“即使陛下要取臣的性命,臣也不会……不会做出违背本心与道义之事!”
江允立在楚榆跟前,他清楚地看见了女医因为惊惧而轻颤的肩背,便又问道:“你可听过‘鬼医’?”
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