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同陆于渊对视一眼,拉下顾衍的手,艰难地用还能动弹的左手把腰间小荷包里的药丸子翻出来,强硬塞入他口中。
喉咙口滚了两滚,脑袋十分灵光,问了个最要紧的问题——让顾衍从优势转为劣势,竟还负伤的问题。
“青霭说了什么?”
很显然,这个问题同她有关系。
别的能忍,但青霭利用她,乱顾衍心神。
这点,不能忍。
没有想到两息过去,陆于渊的脚步停在五步开外,顾衍还是未曾开口。
顾衍无视陆于渊,眼神寂寂,扫过后面那一圈人,直接揽着她往外头走。
辛越想,今夜终究还是以她一人的倒霉换了短暂的和平,她原本想刀剑无眼,但她错了。
刀剑着实有眼,且有一双冷酷且理智的眼睛,知晓挑谁的脑袋飞才能止住战局,她要向刀剑好好学习。
嘀嗒,嘀嗒。
顾衍的伤势已止住,流下的是她耳里的血,濡湿整只手掌,滴落在地。
一步一滴,在地上溅出微弱血花,被披风下摆一带,拖曳成一道血红线条,将陆于渊的脚步生生阻在原地。
“辛越。”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她下意识停住脚步。
“要不——你还是恨我吧。”
她的脚步仅停了一刹,顾衍直横地揽着她的腰将她往外带。
经过靠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血洞艰难喘气的青霭时,她拉下了顾衍的手,转身道:“青霭,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你这个人呢,惯常不会猜女子的心思,常常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却总搞不明白,旁人究竟想要什么。”
估计青霭更搞不明白,为什么辛越没有问他对顾衍说了什么,反是平平淡淡地把他教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