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安大了,家里许多事宜也帮着分担。然而因为最近在议亲的缘故,魏三娘是不许她坐这些事的,生怕白嫩的手在洗碗水里面泡皱了。一吃完饭,便撵了她回屋,自己则把李泾之拽到厨房,瞧瞧的咬耳朵。
“你说这俩丫头到底在挠什么别扭啊。”魏三娘不解的很“从小到大,好的都跟一个人似的。怎么现在突然这样了”
李泾之正在炉灶前添柴,锅里的水汽氤氲,让他的眼神看上去也雾蒙蒙的。
“孩子之前的事,咱们就少插手了。都这样大了,能有什么说不开的。反而是你,这几天忙的不落屋,又是为了什么”
一提起这个,魏三娘就也没好气起来。
“还不是你那个让人糟心的儿子。”
李琢说的这门亲事,她是一瞧不见,二摸不着。即便是像为安安弄上一些像样的嫁妆都是不能。西北那样的远,怎能一件件都带过去呢
她这些日子的早出晚归,自然是将走时家里还剩下的一些首饰,都拿去当掉兑成了银子。嫣儿年纪还小,可安安这是远嫁,身上没个银钱傍身,日后又能指望的住什么呢。
不过这些,她自然都不会跟李泾之说的。
看她的眉头舒展了又皱起,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继续着手中的活计。李泾之知道,这八成又是为李忆安的婚事忧心了。
那日的来人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他望着灶膛里烧的旺旺的烈火,突然觉得世间的命运也是如此一开始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一旦稳固之后,便会大肆渲染,繁华一时。可那绚烂毕竟只是是一瞬。再最高点之后,便越来越弱,逐渐走向消亡。直到,被另一束火重新替代,虽然依旧美丽温暖,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