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是一株脆弱的水仙,细嫩的身子在风中摇摆,孱弱堪怜:“可是,世间如祖父这样的男子,又有几人呢?”
“祖父是不确定人还在不在,所以才一直找寻。可我娘,却已经不再了,父亲的难过是真的,然而谁能抵挡过时间呢,就如同两个弟弟,母亲那么疼爱他们,可他们恐怕现在,连母亲长什么样儿都忘记了。”
她神色落寞,母亲走的太早,两个儿子一个才不会念书,还有一个尚未断奶。前几个月她无意问起,弟弟们果真都是一脸茫然。
父亲是男人,终究会熬不住吧。待新妇进门后,只怕,这时间能记得母亲的,便只有自己一人了。
再想起前两日晚上出去倒水时,路过祖母窗下无意听到的话,叫她心里更是难受。
“安安。”
李眉嫣盯着她,十分的担忧:“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还是自己胡思乱想?”
李忆安回头,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眼眸。
她要怎么说?难道说是祖母打算给父亲说亲吗?
可父亲也正值壮年,已经为母亲收了六年,她不能这么自私,终究一天,她和弟弟们都会长大,而父亲却孤老一人。
然而,她却又为母亲叫屈。几年后,记得她的,还有谁呢。
而眼下,她也不愿叫自幼的玩伴为自己担忧。
“没有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风中的羽毛,不仔细的话,打个旋就飘走了。
“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你莫要当真。”
“嗨!”李眉嫣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你听到了什么呢,好了,别想了,我知道你惦念二嫂。这样吧,晌午咱们叠些小元宝,明日一早就去给二嫂烧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