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呢,魏三娘突然想起来章韵致下午的奇怪举动,不禁筷子慢了些,思索着。
李泾之眼尖,一下子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怎么了?”
他这么一问,魏三娘索性放下筷子:“你说,一个人,两三天之内变化极大,是为什么?”
“你说章姑娘?”李泾之没当一回事:“郝啸说了,回去跟她讲了里头的利害关系,她便作罢,如此看来,应该是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子。何况两家关系,愿意与你亲近一些也是正常。”
“这话,也就骗骗你们这些蠢男人吧。”魏三娘翻了个白眼:“我也是女人,能看不透她的眼神?从来到走,一直都是假笑,眼底里充满了不屑。这种装模作样,还不如之前呢,起码不会叫人毛骨损然,总觉得她憋着要放什么大招。”
“一个前朝的遗老家族,还是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能有什么大招。你啊,就是想太多了。”
魏三娘坐直了身子,一副警惕的面孔:“你可别小瞧了女人,自古以来,那妲己,褒姒,吕雉。哪一个不是女人,可哪一个不是把朝廷翻了个天。这个章韵致,我觉得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也提醒提醒郝掌柜,仔细别翻了船。”
“好好好。”
李泾之求饶,夹了一片笋片放在她面前的白瓷碟子里头:“别人家的事,由他们去吧。郝啸也是个老江湖了,若是连个女娃娃都管不住,那这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你别不信。”魏三娘急了:“就说今儿个吧。她前天来还嫌弃张氏的出身,把她都给说哭了。可今儿却一反常态,只要是张氏说话,句句接着。不管什么话题,都能往张氏跟前引,还明里暗里的夸她。你没瞧见弄得张氏最后都不敢开口了。”
“说起这个。”李泾之放下筷子:“你今儿是不是给人家了两块金裸子?”
魏三娘理直气壮的挺起腰:“对啊,是我给的。今儿不是年初一嘛,她过来也算是拜年,我送这个也是应当应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