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眼奏折上的批字,提笔蘸了些墨汁,道:“朕发现,你跟别的大家闺秀都不太一样。”
我站在皇上的身侧,看不见皇上的神色,因而有些摸不准这话是褒是贬。
“哪里不一样?”
“旁的大家闺秀,自幼习的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譬如淑贵妃,当年的京城第一才女,工文墨,善书法,精通琴棋,也略懂医理,贤妃擅于品茗,良妃长于棋艺,温嫔善抚琴,嘉嫔丹青妙手,跟你最要好的冯静仪于书法颇有造诣——”
我已经预料到皇上待会要说什么了。
果然,皇上继续道:“可是你,琴棋书画不算精通,诗词歌赋也平庸,擅长的却是什么磨墨,养花,跟别人不太一样。”
其实我还会模仿他人的字迹。
不过这个技能对于嫔妃来说,似乎也有些上不得台面。
“宫中也不是没有喜爱侍弄花草的嫔妃,只是她们大多都是让宫人打理,只闲暇时修花剪叶,很少有像你一样亲自浇水培土的。”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提笔在奏折上批示。
我看着皇上下笔如飞,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当皇上当久了,就是不一样,一心二用批奏折都批得这么快。
皇上批完一份奏折,又拿起一份翻开,我恍惚看见那奏折上书“百越”二字,但不能确定,也不敢细看。
皇上道:“容嫔,你可知这是什么奏折?”
我道:“妾身不知。”
皇上轻笑一声,道:“这是从百越军营传来的军中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