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道:“孩子生病,臣妾如何能不哭呢?熠儿向来文弱,如今又染了瘟疫,就算张太医治好了他,保住他一条命,也会伤了身子,落下病根,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的熠儿?”
皇上道:“你也知道他素来文弱,这都是他一味重文轻武的缘故,焕儿比他去的早得多,为什么焕儿就没事?这是他自己争着要去的,他还是送药去的,也能染上瘟疫,我早就说过,大宁朝皇子,当文武双全,你非要纵着他,容着他,如今出了事,这都是他的命!”
良妃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独独是我的熠儿这么命苦?若是熠儿出了事,我也不活了!”说着就拔了支簪子。
尤安赶紧劈手夺了良妃的簪子,一边叫唤道:“哎哟哟,良妃娘娘,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您想想四公主和五公主呀。”
皇上道:“张太医也在河西郡,熠儿不会出事的,唉,我当初指了张太医一家子出去,原是为焕儿准备的,不成想,却在熠儿身上起了效果。”
皇上颓然地看着奏折,良妃又哭了一会儿,我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尤安过来虚扶住我的手,将我引到另一边的椅子旁,我坐下,因怕三皇子又在家书中写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便没有拆开信,只将信收在袖子里。
良妃哭够了,便起身整理仪容,尤安忙将那簪子递了过去,皇上道:“哭完了?哭完了就回去吧,准备好几支老参,焕儿说了,待熠儿痊愈,将养几日,他会和熠儿一起回来。”
良妃道:“是,臣妾告退,一时失态,容嫔见笑了。”
我忙道:“娘娘爱子之心,实乃人之常情。”
良妃点点头,又拭了拭泪,便出去了。
我看向皇上,皇上道:“你也去吧,瞧你这样子,每次来金龙宫,都仿佛正受着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