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道:“你年轻,于教子一事不通,怨恨之心,岂是你一个养母能压得住的?还是要慢慢疏导着。”
我道:“行,那我回去再观察观察,姐姐怎么样了?皇上下了婚旨,她是不是乐坏了?”
祖父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也是倔,那天沈辰跪在宫门口,她就跪在天井口,就那样吹着风淋着雨,她娘拉都拉不起来,我没办法,只能允了她,准备厚着老脸去见见沈家父母,结果沈辰闹得比她还大,这俩人,这倔劲,还真是挺般配的,如今沈辰病了,她也病了,只是她身子骨不如沈辰那么强壮,病得更严重些。”
我道:“那姐姐如今可康复了?”
祖父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闹了那么久,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康复的?不过她倒是比前些日子精神更好了,沈辰借着风寒,在外头另买了一处宅子,两人一块在那儿养病,沈辰已经大好,想来也伺候得了她,据说沈辰还弄来了契丹特产的神药。”
我道:“有契丹的药,姐姐应当也快好了,母亲和父亲怎么样了?”
“你父亲还是那个样子,”祖父嫌弃地撇撇嘴,道,“你母亲当初伤心过一场,如今也想开了,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你姐姐她娘跟你母亲越来越亲厚,两人经常伴着说说话。”
“这样也好,母亲也不至于寂寞。”
我左右看看,道:“裴……裴元芳怎么样了?”
祖父眼里带了点笑意,道:“还是老样子,不过听说开始发奋读书了,似乎准备考取功名,枸枸,你如今可不能再念着他了。”
我点点头,道:“我才没有念着他呢,只不过是沈辰和姐姐成婚,我想起从前他也常和我们玩儿,才顺嘴问一句。”
祖父笑着摇摇头,道:“没念着就好……当初我要是没封爵,你也不至于卷进宫里来,这都是怪我呀,也怪你父亲,不争气的东西,累及子女。”
我道:“不对不对,爷爷您说错了,封爵是荫及子孙的事,要不是您封爵,我又如何能快快活活地当我的容嫔,住着又亮堂又宽敞的撷芳殿,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呢?宫里的日子,您看着勾心斗角,实际上只要没什么野心,这白拿俸禄的生活,舒服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