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待到梅花桃花都谢了,迎春花开了的时候,漠北那帮人还没走,他们还在这里同皇帝掰扯,掰扯为什么皇帝的后宫有一个鞑靼女人。

掰扯中原朝廷到底有没有诚意同他们结盟。

皇帝告诉他们,这个鞑靼公主是乌苏合可汗的幼女,当日乌苏合可汗在时,中原也同他们定过燕州之盟。

漠北使臣道,既然燕州之盟不作数了,乌苏合也死了,还留着鞑靼公主做什么?

皇帝是不是还想着与鞑靼重修旧好,到底有没有诚意同他们结盟?

皇帝已经累了,皇帝心想,不结也行,好吃好喝招待你们一个春天了,赶紧回去吧。

可是不行,如今不能和漠北撕破脸。

那个上窜下跳的呼延还在,万一北疆那边又有什么乱子,山高皇帝远的京城照顾不过来,还是希望能和漠北好好相处。

可是这分明不是什么大事,却将就着一个月都解决不了。

这一日,绶皇帝之命,我在太极殿主持太后的生祭仪典。

台下跪着嫔妃和皇子公主们,两旁是姑子和女道在诵经。

我跪在中间,刚颂完大悲咒的第一段时,苏泽急匆匆过来同我耳语道,皇帝派人拿着一盒糕点去我殿里要赐给阿扎

我心下一沉,赶忙将佛珠和经书放下就匆匆出了太极殿往回赶。

太后的生祭仪典原不在这两日的,怪道非要提前,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不怪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是皇帝,身担重任。

同漠北的关系看着可有可无,其实不然。

毕竟鞑靼的那个炸弹一时半会儿地也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