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效二十七年,春。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愣愣地发着呆。
镜子里的人皮肤黯淡松弛,眼角的细纹已经藏不住了,任凭梳头宫女再如何手巧,也藏不住鬓角的丝丝缕缕的白发。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皇帝听了我的话,果真没有再在朝堂上对郑灿过多的特殊对待,反而开始器重年长的皇子们。
尤其是郑焕,不仅去年擢升了布政司使,连榕哥儿都进翰林院当差了,这可让景妃大大的欣慰了一把。
灿儿在朝堂上听了两年政,去年才去了兵部做库布令,官职不高活儿不少。
这也是我思虑许久才请皇帝安排的,兵部虽本身紧要,库布令官职却不高,正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加上公务繁忙,也省得他总是一门心思地想那个梁家的姑娘。
前两年,我以郑灿年纪渐长为由,将他迁出了皇后殿,让他住到了上书房近旁的训台馆去。
并且告诉他,不用惦记着来看我,只安心为朝廷办差是正经。
我看不着他的日子里,他有没有安心办差我也不担忧了,自然有皇帝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