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灯盏的光晕照在她婴儿肥的脸庞上,仿佛还有一层生涩绵软的小绒毛折射出暖融融的光芒。

她安静又熨贴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从前太后养过的一只白猫。

我承认这一刻又心软了,我边伸出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边道,既是没有委屈,又为何要这样急着见我呢。

她安静的靠在床沿不说话,良久才道,娘娘睡吧,我在这里给您守夜。

我向来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不为别的,只是大家到底都是打娘胎出来的人,不好大晚上的让宫人在冷地板上跪着,我自己躺在锦罗琦秀的床褥里,于心不忍,也不能好睡。

因此只让两三个宫人在外殿门口守着便是了。

旁人我尚且不忍,何况是她。

我道,这里不用人守夜的,况你正长身体呢,睡不好了不能长高。

她听了立时便高兴地笑了,两个眼睛像极了弯弯的月牙,那让我同你一起睡吧,必定能长高!

说着便要爬上来。

我大惊,你给我下去,在地上摸滚了半日又要到榻上来,这是什么规矩!

她不怕,只三两下将她身上的毛绒毡子脱了,滚到我被窝里咯咯地笑着。

她同阿烁同龄,却不如阿烁身量高挑,带着些婴儿肥,小小的一团,日常又总穿些她们鞑靼特有的毛毡服饰,盘腿往地上一坐,便像一个毛茸茸的球一般。

我叹了口气,折腾了半日实在没力气便由她了。

娘娘……

嗯?

我昨儿晚上梦见我娘了…她还抱我了呢!她有些得意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