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听我这样说还是抽抽噎噎的。
我只好道,好了,不哭了。他这两日就在皇帝的廉政斋呢。我们明日不妨去会会他,看看他如今是个怎样的人物。
我与苏泽虽然都姓苏,但是却不同宗。
我家出自河内苏氏,她们家出自扶风苏氏。
当年,大学士府钟名鼎赫的时候,我爹不过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而已。
只是树大招风,那样显赫的苏氏,却不愿意在夺嫡的时候站队,妄想着保持中立就可以延续苏府的书香门第。
却不知,正因为苏府新旧两党皆不掺和,两派皆视其为死敌。
先帝夺嫡最激烈的时候,两派一番操作,苏学士便在为先帝检阅奏章的时候,票拟出了错误。
由此,苏府为先帝所厌弃。
没了先帝庇佑的苏府,立刻便有那有心人来为苏府罗织各种罪名,包括徇私枉法呀,滥用职权呀,裁定失职呀什么的。
只有你没做过的,没有他们编不出来的。
我爹这几年最后悔的事便是他年轻的时候参与了朝廷的党派之争。
这几年我却在想,若不是我爹当年押对了宝,我们家,恐不能像如今一般苟延残喘了。
翌日中午用过午膳,不等皇帝来找我,我便提了吃的带着苏泽去廉政斋找皇帝了。
还未到门口,远远的便见着皇帝的内侍挂了个大笑脸过来道,娘娘安康,陛下适才且说要往您那里去呢。咱们正备着,您便来了,可见咱们陛下与娘娘心有灵犀呢。
我温和地笑了笑,总管辛苦了,本宫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个好精神头,也来串一串皇上的门儿,如今方先生还在里头吗?
在呢,方先生一大早便来了,跟皇上下棋来着,又陪着皇上用了午膳,这会子在里头说着话呢。内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