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峙回来,打地铺,入眠,会与她道早,道晚,却只字不提亭主的事。
裴爱冲裴怜叹气:“可能没有哪个陷得深的女郎,是不小气的吧。”
裴怜也叹气:“我觉得你这气,该生!”又道,“要是姐夫一直这么欺负你,你写信告阿娘去!”
裴爱连忙阻止:“这事千万别在阿父阿娘面前说!”
一来成亲既是成人,岂有夫妻的置气,还像小孩子那般告状的道理?
二来这是夫妻间的事,要是长辈们知道了,要小事化大。
裴怜与裴爱聊完,姐姐去安排妹妹住处,妹妹却当个没事人似的,在府中闲逛。
郡守府中植香草,甚至好闻,裴怜便摘了一根叼在嘴中,走路哼着歌。
走着走着,前面冒出一个庾深,将她一拦。
裴怜后退,抱胸:“做什么?”吐掉嘴里的香草。
庾深亦做防御姿势:“广陵好么?”他护送裴怜半路,她都在他耳边嘀咕广陵有多好多好,说什么风景四时,玉人无数。
跟念经一样。
裴怜扬起下巴:“好啊!雨水灌注,我这肌肤都水灵了呢!”说着拿两手拍拍自己两颊。
庾深回以鬼脸——真自恋!
庾深奚落她:“我看姐姐为你忙前忙后的,你倒是悠闲?”
“呸,姐姐是你叫的?当心我喊姐夫来揍你!”裴怜告诉他,“本女郎是客!”
哪有客人需要做事的?
“说起来你姐夫——”庾深觉着自己也是不容易,终于扯上正题了,“他是不是和你姐姐不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