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离去。
门未关,外头的雨顺檐滑下成帘,风吹门摆,王峙伫立望着门外,笑得略有些傻,还是婢女们去关门,发出轻响,才回过神来,收敛笑容。
裴爱给他做汤,想着淋了雨,便在醒酒汤里额外加了驱寒祛湿的料,自己端进屋来给王峙喝。王峙双手端了,隔着碗都能感觉汤的滚烫,令他一直暖到心里。
裴爱却哈气:“可能冷了,方才路上太寒。”要让婢女提炉子进来,再给王峙热热。
王峙左手端汤,悬在空中却不喝,缓缓伸了右手,去触裴爱的左手,触即冰凉,应是一路端汤来冻着了。
这种小事,明明可以命下人做的,她却亲力亲为。
王峙忽然觉得,心里有一条河,缓缓流着,既暖且酸。
他的右手摩挲,在不知不觉中完全覆住裴爱的左手,裴爱笑道:“你的手好暖和,好似热火暖炉。”
王峙一笑:“以后你要是冷,都可以找我烤热火。”
裴爱脸上一红,却见王峙慢慢将碗放在几上,她立刻急了:“你快趁热喝啊!”
王峙原本放下,立刻听话重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喝得急,还呛了两声。裴爱连忙要拍他后背,王峙却比她更急,捉了她的双手,完全覆在掌中,给她温暖。
裴爱原本一双似冰窖的手渐渐热了,王峙两手的温度却逐渐降下来。裴爱心中暖融,刚准备开口,王峙却抢先道:“娘子待我真好。”
他的一双眼睛凝视裴爱,目光转动间,她能瞧见里面的脉脉流波。
半晌,王峙将头偏过去,命屋外候着的婢女,再添两炉炭火。
裴爱抽手:“夫君冷了么?”
“春寒似冬日,暖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