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特殊,那便早些起来罢。”
这时间卫潇按道理已经出门上朝,只不过离她平日的起床时间还是略早了些。若是出去,怕是会惹人怀疑。
苏央悄悄下了床,没有惊动门外的婢女。
淡青色的天畔抹了一层绛赤,金红色的太阳从天空的一角冒出来。
六月末,桃花已经谢了,倒是池塘中的荷叶绵延不绝,花骨朵儿隐隐有盛开的趋势,让人想起书上说过的“濯清涟而不妖”。
不过,她应当看不到荷花开放的那一天了。
天大亮的时候,苏央换了衣裳,让沉香叫小厨房送了早饭过来,如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用着。
沉香在苏央用饭的时候道:“要带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奴婢也已同车马行的人谈妥,马车停在巧工绣坊拐角处的巷子里。”
“吃完饭我们便出发。”
苏央出京,自然不可能用将军府的马车,而是沉香去车马行租了一辆新马车。
而巧工绣坊,亦是最不惹人生疑的地方。
沉香背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包袱,两人像往常一般出门。
行到卫潇院子门口的时候,苏央听到了一阵剑风。
男人身着一身宽松的白袍,远远便能看见袍下紧致威武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
卫潇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衣袂翻飞,手中舞出凌厉漂亮的剑花,雪白的利刃重重地划过空气,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暴烈。
那舞剑美感和力度兼具,不是那种为了表演的花架子。
榕树上一片叶子落到剑锋,被剑锋从中间准确无比地从上到下劈开。霎时间,苏央感到脖颈传来一丝凉意。仿佛被劈开的不是叶子,而是她纤细的脖颈。
等等,卫潇今日竟没有上朝吗?
沉香道:“奴婢方才给您拿早饭的时候,便听见小厨房的人说了,将军派人去宫里告了假,今日不去上朝。姑娘,将军不会发现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