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被逗笑了, 谁知扯到伤处, 他嘶地倒吸了口冷气,接着问:“既然害怕,那方才出府的时候,老和尚要跟着来,又为何拒绝?”
玉珠颔首道:“您如今病着,主持那些不中听的话还是不要入耳了,若是气伤了身,得不偿失。”
“你很会说话。”魏王尽量将头仰起,方便大夫上药包扎,他拂了下袖子,道:“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杜朝义先生,从前是太医院的院判,医术天下无双。”
玉珠朝那个叫杜朝义的男人深深弯下腰,见礼:“杜先生安好,妾身袁氏有礼了。”
“嗯。”杜朝义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玉珠顿感尴尬。
“你别理他。”魏王拍了拍杜朝义的胳膊,笑道:“本事大的人通常傲慢些,说来还得感谢老二,那晚你伤了孤王,老二怕孤王怪罪,次日一早请了杜老来给本王瞧伤,那时本王已经昏迷,得亏杜老手段高,诊出孤王中了毒,才把我从阎王殿里拉回来。”
玉珠抿了抿唇,纠结了许久,仰头急道:“王爷,其实骏弥公子等人真的不是被十三杀的,他得罪您都是因为我,您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停车。”
魏王忽然开口,他给那杜朝义使了个眼色,杜朝义会意,简单地收拾了下药箱,躬身下车了。
外头闷雷阵阵,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在车顶上,车子摇摇晃晃地行在雨中,内里有些昏暗,药味儿和血腥味很浓。
魏王并没有回答玉珠的问题,男人双手捅进宽大的袖子里,闭起眼小憩。
玉珠越发不安了,一点点往车口处挪,她环抱住双腿,心乱如麻,魏王杀人的狠厉历历在目,这人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十三受了重伤,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福伯父女被拘了好多日,不晓得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