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望去,一轮皓月当空,漫天璀璨星子,微凉的山风徐徐吹来,撩动人的发丝,厢房门大开着,门口投出片小小橘黄油灯光,与满地的银白月光相互交织在一起。
玉珠将洗好的衣裳拧干,晾在院中的麻绳上,她用手背擦了下额边的细汗,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大家都平安,那就是最好的事。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惠清才替吴十三医治完。
待主持走后,玉珠赶忙收拾了遍厢房,将各类伤药按止血、止疼等不同功效归置好,把包扎的棉纱布叠好,扫了地,擦了桌子,还给菩萨上了三柱清香,忙完后,已经子时了。
她关好门,手锤着发酸发僵的腰背,走向床榻那边。
借着豆油灯微弱之光瞧去,吴十三的脸色显然比下午时好太多了,不再苍白,恢复了血色,他好像真的累了,睡得很沉,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偶尔发出一两声呓语。
玉珠手附上他的额头,还有点烧。
她忙拧了个凉手巾,替他擦了脸、脖子、手心掌心。
许是凉快下来了,他眉心的疙瘩散去了,呼吸更平稳。
她轻轻地抚过他左手包扎的厚厚白面纱,鼻头发酸,那会儿听主持说,他身上就数这处伤最严重,被人一剑贯穿掌心。
该多疼啊。
吴十三,你就这么喜欢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