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就这般怔怔地站在墙边,眼泪倏忽而至, 将冷透了的脸烫得难受。
她听见了什么?
那会儿她在荷花池边坐了会儿, 就前来书楼这边找荫棠谈事,他的随从阿平推三阻四的,说二爷早都睡下了, 奶奶明早再来。
这话不对,她坚持要进来,并且不许阿平声张, 谁知, 听见屋里传来女人叫床的淫声, 亦听见了荫棠调笑着念荤书。
她看见了什么?
许久以后,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她看见这对狗男女亲热地搂抱在一起,那个戚银环甚至踮起脚尖亲了口荫棠。
玉珠只觉得恶寒。
还记得当初, 她的这位好丈夫咬牙切齿地声称自己清白, 她曾讥讽了句,是不是非要捉奸在床, 你才承认?
瞧,这不就逮个正着?
还记得当初刚将戚银环带回来,这位姑娘哭天抹泪地说自己被吴十三诱骗奸污, 又被极乐楼的男人羞辱,可她还是不改初心,痴恋着师兄。
呵,瞧, 戚银环若真的对吴十三死心塌地, 怎会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这种杀手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
袁玉珠觉得仿佛有一只鬼手压住了她的胸口, 如獠牙般长指甲刺穿她的肉,勾破她的心,此时正一滴滴往出流血。
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可是那种委屈和愤怒、痛苦让她眼泪一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