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玉珠也愈来愈紧张。
她深呼吸了口气,不惧地抬起头,谁知却迎上陈砚松粲然的笑脸,他看上去神采奕奕,并没有半点失落萎靡的痕迹,只不过眉眼间稍有几分风尘疲态。
“天这么冷,怎么外头站着?”
陈砚松快步迎了上来,一脸的关切,他抬手将玉珠头顶的松枝推开,歪头,含笑打量着妻子,打趣:“瘦了,肯定是想我想的,我才走了多久哪。”
一股寒意从玉珠脚底升腾起,她越发慌了,强扯出个笑:“你回来了啊。”
女人抿了下唇,抬手轻轻拂了下丈夫皮领上的尘,咽了口唾沫,柔声道:“荫棠,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哎呦,这就想和为夫诉衷肠啦?”
陈砚松心里明镜儿似的,晓得玉珠要说什么,他刻意回避开令人不悦的话头,转身,从随从阿平手里拿过只木匣子,当着妻子的面儿打开,指尖轻抚着里头精美的皮影,柔声笑道:“晓得你最近不高兴,喏,专门买来送你的,咱晚上一起玩。”
玉珠鼻头发酸。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荫棠从未变过,还是那个全心全意喜爱她的少年郎,这些年,他每次外出做生意,回来后都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礼物,小到首饰、布料,大到仙鹤、汗血马……
“荫棠,我、我……”玉珠低下头,她甚至觉得自己当初贸然去王府,毁了丈夫的差事,真的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