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醉得不省人事的袁玉珠忽然醒了,挣扎着推开陈砚松,摇摇晃晃地往后退,“哎呀,吵什么吵。”袁玉珠这会儿头重脚轻的,渴得很,她看见地上躺着只酒瓶,立马扑过去捧起,拔掉酒塞,仰头就咕咚咕咚地喝。
“嘿!干什么呢!”陈砚松急忙过去夺,发现这眨眼功夫,酒居然被她喝掉大半。
“要不要命了!”陈砚松气得将酒瓶子扔远,蹲坐在地,环抱着妻子,手不住地抚她的背,哄道:“乖,咱把酒吐出来,那不是好东西。”
“我不。”袁玉珠手掌按住男人的脸,往远撑,嘴里含含糊糊地喊:“酒呢?拿来,我、我要一醉解千仇,都欺负我,你们就欺负我吧。”说着说着,女人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哥哥去,叫他打你们。”
“好好好,是我错了啊。”陈砚松连声道歉,他捏住妻子的下颌,强迫妻子张开口,手指进喉咙里抠,柔声哄:“吐出来就舒服了,你又不会喝,哎呦!”
陈砚松吃痛,这冤家居然咬住了他的手指。
“撒嘴!”陈砚松疼得嘶嘶倒吸冷气,扬起手,佯装要打:“再不松开我可揍你了啊。”虽这般说,可他还是没舍得动手,只是用力摩挲妻子的背,如此能让她舒服些。
而这时,袁玉珠也被丈夫弄得喉咙发痒,恶心阵阵袭来,终于没忍住,一把挥开丈夫的手,弯腰大口吐了起来,全都吐在了丈夫身上。
“真是个冤家!”陈砚松倒也没躲,摇头苦笑,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吐了会儿,没动静了,他忙将污秽了的袍子解下,用大氅裹住妻子,一把将她横抱起,疾步朝上房行去,同时嘱咐两个大丫头:“快去准备醒酒汤和热水。”
假山里的吴十三将一切看在眼里,她的悲痛,还有陈二爷的担心、无奈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