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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蠢到何种地步让人将她的药换走都毫无察觉。

马车骤然停止。

她被人抱了下来,只是此处并非是永宁殿,而是一座有些陌生的宫室。

齐坞生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为她掖上锦被,似乎是想靠近她落下一吻。

但是美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她再也压抑不住喉中的酸涩。从前的每一次接触,两人间还没有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她默默承受他也不会做的太过。可是当她杀意毕露,两个人间薄如透明的窗纸被捅破时,她无法在容忍他的靠近。

她昨夜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胸中翻涌却什么也无法吐出来。

美人抓着身旁的床幔好让自己不至于跌下床,她不停地干呕着,眼角的殷红又加深了几分。

她眼神中的恐惧和厌恶还有她难以自控的反应落在唯一在场的人眼中,是对他过去所有行径的惩罚。但是他一直沉默着,只能用骨节分明的大手为她撩开散落的发,然后端来清水试图为她漱洗。

美人将那杯水狠狠泼在他的脸上。

“你若是哑巴了就去治。”

第70章

仆地原在西洲,是西北处离京城最远的封地。

而前朝太子曾与蛮族于珉州交手,所调度的精锐也多半来自茂州、梓州等西北腹地。按朝云行的推断,西北军区的大部分将军都是这位太子的心腹手下。

可宫变中,太子落败却并未前去找这些旧部——而是逃往一向安稳的江南各州,才是让人难以琢磨清楚的。

旁人不知,齐坞生对于这位皇兄的算盘可谓是一清二楚。

西北军虽忠心,没有钱粮打点亦并非全然归顺。

太子若是只图稳妥,只身前往西北——难保那些将军不会审时度势之下反倒将他擒了送来京城。

毕竟比起支持一位废太子谋反,亲手将这废太子活捉献给当今新帝所立的功劳更大,风险也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