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有份东西,你可以先看看。”手指轻抬,拂笠便领会他的意思,将那张名单递了过去。与此同时,魏知壑也拿出锥刀,将刀柄上的图纹细细让他看了。
近乎是瞬间认出来了黎穆先生的笔迹,冯沅猛地站起来,手指轻颤。闭眼深深呼吸几次,他平复下来后,冲魏知壑郑重俯拜。
不急着扶他,魏知壑冷声道:“我与父皇嫌隙极深,为达目的,我会不择手段。”
“臣明白。”
“你已官至户部尚书,又与秦丞相交好,可谓已经功成名就,跟着我反倒有可能身败名裂。”
“臣亦知晓。”
目光深深,魏知壑蹲下来,与他平视,“为什么?”
“因为你是先生选中的人。”冯沅肃容回答,“朝堂弊病,先生与我们早都看得清楚。单说我们户部,中饱私囊屡禁不止,贪污行贿蔚然成风,凭我一人之力收效甚微。与秦丞相交好,无非也是为了借他的势,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只信先生选中的殿下,能带着臣做到吏治清明。”
视线凝滞,魏知壑与他对视许久,才亲自将他扶着站起来。再次对坐时,彼此也放松不少。
同他谈了几句时局,冯沅目光掠过那纸名单,突然问道:“殿下可知,翊王殿下几日前也来找过臣与这名单上的众人。当时,他亦十分肯定的告诉我,我是黎门弟子。”
“你说什么?”倏的捏拳,魏知壑意识到了他真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