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车中,萧默和全程压低帽檐,低头垂眸。
清洗车玻璃窗时,他看不见车内的人,但车内人能看见他。
不知道凌崇卿是否认出他。
认出又如何?他们仅大学一年级时同宿舍一年,讲过的话扳着指头能数出来几句。虽说三年前偶遇过,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洗完玻璃窗和侧门,接着是挡风玻璃。
他走到车前,埋头擦玻璃,尽量不往车内看。不经意抬眼时,目光径直撞进车后座男人眼底,难道那个人在观察他?萧默和随即低下头,慌忙胡乱擦几下车挡风玻璃。
洗车时间仅是往常的二分之一,收费八十块。这是一家品牌连锁车行。
司机没说什么,手机扫码支付后,驱车离开。
一辆白色suv接着驶入车行。萧默和无暇多想,继续忙碌。
隔天周日,萧默和起了个大早去祥安康养院探望弟弟萧奇。这是他每周的固定行程。
弟弟每次见到他,就咧开嘴笑。今日他拉着弟弟手臂时,萧奇忽然喊痛,萧默和卷起他衣袖,怒火冒上来,拉着弟弟往院长办公室走。
“萧奇手臂上的针眼怎么回事?”萧默和脖子梗红,白皙的额前突起两道青筋,冲着拦住他的三名工作人员质问。
“你闹什么闹,院长不在!”扯住他左臂的女工作人员四十来岁,穿着红色防风服,嗓音粗粝,气势上不逊于他。
他的右臂被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拽住。
院长办公室大门紧闭。
萧默和尝试甩开钳制住他的两人,挣扎三次,徒劳。
“照顾萧奇的护工在哪里?”他高声问。
“你再在这里撒泼,我们报警了!”中年男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