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拆开了信封,上面记着几个十分眼熟的名字,就在不久前,他还将这些名字从名单上誊写下来,写了细细的几封信让人送了出去。

可现在,这些名字上,被人用朱砂笔打上了叉。

猩红的颜色有些刺目,可更让人心惊的,是这红叉背后所代表的意思,赤跶杀了他们。

贺烬并不意外赤跶能查到这些人,这么多年来太子和姜国的联系,大概就是通过这些人层层传递的,赤跶顺藤摸瓜把人揪出来不难,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是要和主子您撕破脸吗?”

张琅看着刚送过来的消息,眉头拧的死紧,他看向太子,虽然天色已经大亮,可太子并没有起身的意思,那张过于阴柔秀气的脸上还带着将醒未醒的惺忪。

他仍旧歪靠在床榻上,经过一夜磋磨,衣襟的系带被扯开,露出了一大片白的不太健康的皮肤来。

张琅目光一顿,叹着气抬脚走了过去,半跪下来服侍着太子穿好了寝衣,这才将消息递过去,太子也不接,只转了转眼珠,张琅明白过来,知道他这是懒得动手,只好自己将纸条抻直了给他看。

“怪不得这两个月边境的消息迟迟不到,原来是有人生了二心。”

太子懒洋洋读完了纸条上的内容,眉梢虽然挑了一下,眼底却没多少意外。

“狗嘛,人前再温顺,也会有龇牙的时候。”

他抬了抬下巴,张琅会意,将纸条搁在还没灭的灯烛上烧了,心里仍旧却仍旧起了杀意:“属下抽空去一趟蝰都吧,这样的人不能继续留着了。”

太子轻轻啧了一声:“这粗鲁的毛病怎么就是不改呢?脑子里一天天的全是打打杀杀……”

他抻了个懒腰,这个动作将刚才被张琅系上的衣带又扯开了,他却并不在意,光着脚就下了地,晃晃悠悠的往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