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念头一冒出来,明明没什么证据,可仍旧蛊虫一般往人脑海里钻,让人莫名的想相信,阮小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如果真的是云水回来了,那侯府应该不会声张,最有可能的处理方式,就是趁着天还没亮,偷偷找地方将人葬了。
贺烬是去不了的,他身上的目光太多,云水的死又牵扯到北境,被查出来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或许,她应该替他去走一趟。
她随手收起了刀,换了套素净的衣裳,顶着夜色抬脚出了门,却刚走到后院就瞧见空荡荡的院子里站着一道单薄的影子。
她脚步一顿:“将军?”
付悉似乎在出神,闻声顿了顿才转身看过来,月色下她脸色虽然平静,可眼底却有些寂寥。
阮小梨没多问,她如今住在付家,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道理,付悉这般出类拔萃,惊才绝艳的人物,明明放在谁家都该被尊着敬着才对,可付老爷子却对她时常苛责。
怪她以女子之身掌兵权,怪她压得其他付家男儿出不了头。
阮小梨替她委屈,替她难过。
可这是付家的家事,她管不了,也不够资格去管,即便偶尔撞见了,为了维护付悉的颜面,她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眼下,也是如此。
她扯了扯嘴角,故作平静的开口:“将军也是被这埙声吵起来的吗?”
付悉摇了摇头,这短短一个动作的功夫,她眼底的情绪就已经退了下去,甚至还能和善的笑出来:“倒是不觉得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