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让任何大昌的人知道,哪怕只是一个军医。

必须要在离开前将伤口处理好。

可赤跶迟迟没动,贺烬不得不掀开眼皮朝他看了过去,就见对方正用十分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在乎容貌?”

贺烬无心和他解释,越繁华富庶的地方,规矩体统越多,赤跶这些塞外部族,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自然不会理解,有的地方,一道疤比一条命重要。

他抬了抬手,心里很担心阮小梨回来,他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

他瞥了眼赤跶,语带激将:“不敢对我下手?”

这句话大概太过可笑,赤跶忍不住咧开了嘴角,却到底也没和贺烬吵嘴,很干脆的站起来将另一根烙铁抽了出来,这根底端是平的,若是烙上去,应该的确能将那个字烫没了。

“我手黑,你可忍住了别喊。”

贺烬没再开口,只是仰起头靠在了栏杆上。

赤跶目光在他惨白的脸色上一扫,心里啧了一声,抬手戳了下去。

焦糊的气息飘散出来,阮小梨一回来就闻见了,只是白郁宁的伤口都被滚烫的烙铁烫焦了,她便没有多想。

她再次进了牢房,见贺烬闭着眼睛靠在栏杆上,心脏莫名一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短短一小会儿,贺烬似乎又憔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