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仍旧没有动弹,阮小梨不得不再次敲了敲,贺烬这才侧头看过来,眉头皱着:“你……”
他话音猛地一顿,一把抓住了栏杆,他张开了嘴,显然是想说话的,可很快他就抿紧了嘴唇,直到激烈到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才哑着嗓子用极低的声音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阮小梨看了他的手一眼,很想摸上去,却到底没敢,只好掩饰性的低着头去开食盒:“这里能说话吗?”
“可以,守卫都在外头,不会过来。”
他这句话一出来,阮小梨才像是得到了许可,抖着手与他十指相扣,声音也如同他一般哑了下去:“贺烬……”
贺烬被这一声喊得心口揪疼,很想抱抱她,可却不敢抬手,他怕自己碰到了人就舍不得放她走,说不出那句让她离开的话。
阮小梨很快抬头朝他看过来:“有没有受伤?赤跶有没有对你用刑?”
贺烬摇头。
赤跶似乎知道用刑对他没什么用处,一直不曾动粗,可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不允许任何人理会贺烬,即便是来送饭的人,也是个哑巴。
但这不仅仅是防备那么简单,赤跶要的是诛心,一成不变的黑暗,无所事事的空茫,和绝对的安静,是会让人发疯的。
曾经带着镣铐的时候,他腕骨踝骨处的伤,有些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他需要些别的东西,那怕是痛觉也好,让他记得自己是谁。
但这一点,他不打算告诉阮小梨。
他深深地看着这个长在他心底的女人,抖着手将她的手指握紧了掌心里:“你该走的。”
阮小梨当然知道这一点,可她怎么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