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架子有些费力气,可这些年下来,阮小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这些粗活做起来比洗衣服的这些老弱病残们要得心应手的多,也没觉得多累,甚至比操练还要轻松些。
张铁牛看着一排排的架子,叉着腰喘了口气:“阮校尉干活真是利落,比我们这些人可有用多了。”
阮小梨克制着没有去看他的断腿:“受罚哪里敢不尽心……你们歇着吧,我去一趟辎重处。”
张铁牛刚要说好,远远地就传来贺烬的声音:“张铁牛,弄些脏衣服过来,这些洗完了。”
张铁牛脸色顿时发苦,今天早上看见这人来的那么早,心里还挺高兴,觉得他虽然笨,但勤快,人还算不错,但没想到那念头刚落下,他就被支使的团团转。
对,这人不使唤别人,就逮着他这个总旗使唤。
他洗深色的衣服,就把他撵去下游,洗浅色的就把他撵去上游,他气的去洗鞋子,还要被撵,说的还有理有据的,他说不过对方,一气之下不干了,结果还要被支使着去搭架子。
现在他竟然还敢让自己去给他抱脏衣服过去。
他心里火苗一股股的蹿,可又不敢发作,如同之前所说,这人使唤他使唤的太理直气壮了,让人不自觉就产生了一种,我活该伺候他的错觉。
他纠结半晌,还是苦了脸:“你有手有脚的,这么欺负我一个断了腿的人,合适吗?”
贺烬无动于衷,阮小梨倒是听得过意不去了。
她拉住张铁牛:“你歇着吧,我去送。”
张铁牛又要拒绝,但阮小梨这次没给他机会,话音落下,加快脚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