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话,你怎么应对?到时候一屋子长辈,连本宫都矮了一头,你即便是家主,又能如何?”

贺烬还是之前的样子,眉宇间也不见慌乱:“有法子的。”

他态度如此笃定,长公主反而困惑起来:“什么法子?都这档口了,你可不要糊弄我。”

贺烬眼里露出点无奈来,他又看了眼天色,时间不早了,得快点回去,他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母亲打小就教儿子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必与家人计较,儿子原本一直是这么做的。”

长公主听的微微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贺烬语气沉了下去:“可后来二叔告诉我,不管是血脉还是规矩,都不能约束人心,治家如治国,若是手里的筹码不够,便只能任人宰割。”

这话听起来让人心里不安宁,再说贺老二会教贺烬这些道理?

他巴不得贺烬是个废物,巴不得将他贬得一文不值,怎么会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他应该见缝插针的打压才对……

长公主思绪一顿,是啊,贺老二兴许就是用这种法子,教会的贺烬。

她不自觉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二叔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荒唐事?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母亲?”

贺烬却并不想提这些:“都是小事,过去了就不必再提,只是那个道理,儿子却深以为然。”

“所以母亲,”他看向长公主,“儿子在提出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就在防备这一天,所以请您不必担心,儿子心里,真的有分寸。”

他语气平静却又笃定,充满了让人无可反驳的说服力,长公主不自觉便点了点头,等回神想感慨一下的时候,贺烬却已经站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