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却垂下了眼睛,语气里仍旧听不出波澜:“母亲要看的,是这种伤口吗?”
长公主一愣,这话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想要看贺烬身上有这么厉害的伤?
她张嘴就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的话,和那些不闻不问的日子……
烬儿,母亲不是有意的……
孙嬷嬷也是第一回 见贺烬的伤,她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怎么能伤的这么厉害?那个杀千刀的敢这么对你……”
这句话给长公主提了醒,她几乎是浑身一颤,从心疼愧疚里回过神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谁,大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对你?!”
她说着话,凌厉的目光就落在了阮小梨身上,她不是怀疑阮小梨,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她不可能不知情。
阮小梨果然点了点头:“我知道是谁,十六卫里面……”
贺烬忽然闷哼一声:“别说了。”
他显然不是有意喊得,只是着急说话一时便没能忍住,但他的语气很快就冷静了下去:“此事并无何处可指责,母亲不必插手,儿子自会处理妥当。”
长公主强撑的冷静有些维持不住了:“你这幅样子要怎么自己处理?!”
贺烬搁在床边的手一颤,将一点被子慢慢抓进了手里,他这才开口:“母亲既然从未打算过问此事,现在就不必再脏了手……儿子该做的事情,总会做到的。”
什么叫从未打算过问?什么叫脏了手?
长公主心口闷闷的发疼,她看着贺烬苍白的脸,身上的骄傲和凌厉一点点退了下去:“你是在怪母亲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