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大概也猜到了,毕竟自家主子的脾气,伺候这么多年总要了解几分的。

“您真是……”

就嘴硬吧,反正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他恨铁不成钢,但又不敢说,只能摇着头走了,贺烬却忽然喊了他一声:“让寒江过来,有事吩咐他。”

云水瘪瘪嘴:“您有事还是吩咐奴才吧,他跟彩雀那丫头出去了,说是要挑点布料给阮姨娘做秋裳。”

贺烬一愣,心里忽然被戳了一下,是啊,阮小梨虽然还不肯住进侯府来,但她用的东西,可以先换成侯府的,让旁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有主的。

他立刻撑着床榻坐了起来:“去拿钥匙,开我的私库看看。”

这一折腾,天就彻底黑了,贺烬回了屋子,透过窗户看外头有些亮眼的星星,心思有些飘,手不自觉摸到了枕头底下,很快便取出来一条还没绣完的帕子,那上头,是半个虎头。

贺烬手抬起来,掌心碰了下帕子,丝绸素来娇贵,被他粗粝的掌心一碰,顿时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他连忙挪开了手,愣了半晌才换成手背,轻轻蹭了蹭。

孩子……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靠在床头有些出神,阮小梨是不是快原谅他了呢?

等她将把对自己的恨放下,那自己就能告诉她了吧,告诉她,自己很喜欢那个孩子,很想让那个孩子走的比自己远,过的比自己好……

这一天,侯府并不清净,被拘在慈安堂里的人,个个都想着要走,只是被长公主的威严镇住了,不敢乱动,却忍不住不停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