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这是他给阮小梨肚子里的孩子起的名字。

可惜用不上了。

他将纸张压在镇纸下头,抬手去拿邸报。

消息不大好,是豫州发了水灾,情况危急,连皇帝这酷爱美色的人,这些日子都鲜少去后宫,朝廷里几位得势的皇子更是夹起了尾巴做人,唯恐哪里被皇帝看不顺眼,被一张圣旨派去豫州赈灾。

当初他上折子要悔婚的时候,还以为这场雨只是寻常,过几刻就会停,却没想到竟然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看着邸报,越看脸色越沉凝,这邸报还是昨日的,发出来的时间还要往前,那时候凉京城才刚下雨,可豫州却已经死了人。

朝廷要拖到什么时候才会出台章程去赈灾……

天色暗沉下去,虽然这样的天气就算是正午,外头也仍旧是暗沉的,可现在却是一丝亮光也没了。

他吐了口气,缓缓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自书案后头站起来,抬脚往内室去看阮小梨,彩雀靠在床头借着琉璃灯的光在做东西,贺烬瞄了一眼,发现那是个荷包。

应该是绣给寒江的。

他扭开头,低低咳了一声,彩雀被惊得回了神,一抬头看见是他,下意识就要告罪,可话到嘴边她就想起来阮小梨这样都是因为他,话又说不出来了,只好扭开头假装没看见。

贺烬没和她一个小丫头见识,在床边坐下来,正要去抓阮小梨的手,彩雀忽然先他一步把阮小梨的手塞进了被子。

“这么大的雨可不能着凉……”

贺烬:“……”

他垂眼看着彩雀,见她慢慢僵住,这才把手从被子里伸进去,摩挲着去碰阮小梨,可不等碰到,外头忽然传来喧闹声,寒江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侯爷,有客来了,长公主请您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