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宁心里恼怒她不懂事,可也是相信她对自己没有坏心思的,毕竟她们主仆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小桃蠢笨,也不至于这么糊涂。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贺大哥,她毕竟打小伺候我……”

贺烬眉头拧成了疙瘩:“你还要纵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只是眼下要惩处也不方便,何况……”

贺烬抬了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心里有些不耐烦,他其实很少对白郁宁产生这种情绪,上一次还是她提起要给自己绣荷包的时候。

白郁宁身上吸引他的,就是和寻常女人不一样的特质,但在她因为小桃优柔寡断的时候,那种特质就变得很不起眼了。

但贺烬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白郁宁还要给自己留个麻烦,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是你的丫头,你自己处置就是。”

白郁宁笑了,只当他是体恤了自己和小桃之间的主仆之情,神情越发柔和:“多谢你,贺大哥。”

贺烬正想说她该走了,隔着床帐子,忽然传出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呻吟声。

他神情一顿,抬脚走了过去:“阮小梨?”

阮小梨僵了僵,心想现在装做梦来不来得及?

她其实没想惊动贺烬,但一个没忍住,声音就出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不识好歹的打断了他和白郁宁的相处,会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被穿小鞋。

“哑巴了?”

声音听起来又烦躁又不耐。

阮小梨咬了一口被子,觉得贺烬这人绝对是长着两张脸,刚才说话还轻声细语的,一对上自己立刻就换了副态度……

摊上这么个人,真是作孽哦……

但既然他这么问了,那阮小梨也就不忍了,他不让自己痛快,那自己凭什么强忍着疼痛保持安静,好让他和白郁宁谈情说爱?